沈巍X罗浮生 井然X岑子默
第十三章 坦白
“罗爸爸可能还活着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罗浮生的身体紧绷起来，想要抽回手却被沈巍抓得紧紧的。
“你别急，听我慢慢讲。几年前，我派人暗中保护你，没想到发现有人和我一样关注你。顺着这条线索，才发现罗爸爸的户口至今没有消掉。”
罗浮生从小就招猫逗狗地惹了不少人，中学里就有人整天在回家路上劫他。因此沈巍并不放心他一个人，尤其是自己的一片心都栓在他身上之后。
那时候沈巍原本早早就可以离开学校，但总是能找到借口让司机接自己回家的时候‘偶遇’罗浮生顺便捎上他。再到后来，上了大学，沈巍特地选择了龙城本地的大学，小心翼翼的他还是被父亲看出了端倪。
有一次，他在父亲的码头遇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沈巍认出了曾经在拳馆有过一面之缘的楚恕之。在那之后沈巍多方照顾他的父母，只为了拜托他多多关注罗浮生的日常。当时还衣食无忧的楚恕之那里能想到，几年后的港口易主居然让自己家破人亡，如果不是沈巍出手相助，他和妹妹恐怕都要流落街头。
“刚开始的时候，楚恕之只是发现拳馆外有人在盯你。后来他不放心干脆跟了你一段时间，发现他们不仅整日跟着你，还在暗中和你周围的人接触。”
“是谁？”
“不知道。老楚的动作太明显，惊动了对方。后来对方再没有类似的行动，也可能是他们更隐蔽了，我们查不出来。”
“从那时候到现在......”
“嗯，十年了。还好有老楚在，不然我可没办法在国外带这么久。”
“哼！”
“你别气，我当时也是昏了头。那个时候，我本来求了母亲接你回沈家，可是她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。”
沈巍说，母亲好不容易答应替自己劝说父亲接纳罗浮生。但是母亲突发重病，半年时间就撒手人寰。母亲过世后，他准备循循善诱地劝说父亲，但是沈青竹似乎早有准备，第一时间给自己安排了订婚。
沈巍记得，当时他跪在母亲的遗像前，苦苦求父亲，希望父辈的问题不要牵扯到他们小辈人。沈青竹当时气得差点晕过去。
“你母亲临终时的嘱托你忘了吗？你要照顾好妹妹和这个家，你如今的行为可曾做到半分！你妹妹如今还是姓洪的！你就忘记了？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沈家拱手于洪家？那个罗浮生说是洪正宝拜把子兄弟的儿子，谁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洪家的养子，以后他的孩子肯定也是要姓洪的！我的女儿已经被抢走，难道你还要自己冲去洪家给人家当儿子吗？
更何况罗浮生是谁？有名的花花公子，他心里有你？！你忘了，他说过什么，最看不上咱们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家！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那里轮得到你？你除了我教的那些生意上的事儿，还能有什么能力吸引他的？！”
父亲的话沈巍一句也回答不上来。这些他比谁都清楚。
如果罗浮生对自己有意，他又怎么会拖到订婚前一天还要哀求父亲。
可是他试过询问罗浮生的心意。罗浮生当众嬉笑着拒绝自己的话，如今还历历在目。
沈巍说到这里，罗浮生的心里一紧，他和沈巍一样，回忆起那段对话犹如把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一般痛苦。
“你问我心里有你吗？你当时问得勇敢，却听得我心中后怕不已。”罗浮生第一次把心底的不安和自卑说出来，紧张地不敢抬头。即使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，也无法立刻坦然地面对爱情中那个脆弱的自己。
“你就那样当众问我，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紧张。简直比被人埋伏，赤手空拳挑战十几把砍刀还要慌张。我当时想：难道他看出我喜欢他吗？！沈巍这么优秀，我怎么会不喜欢呢。可是义父对我有恩，他不顾父亲的流言还收留了自己。如果不是为了报恩自己又怎么会遇到沈巍。
万一沈巍你只是一时兴起，我该如何收场。其他人眼里，罗家父子又会背上怎样的污名。
其实在转学之后，义父似乎对我的感情也有所察觉。他时不时就告诫我洪沈两家关系复杂。我怎么会看不清，即使洪澜真心待义父，沈家也始终是义父的仇家，是自己终生的敌人。我只能骗自己，哄自己，盼着有一天会忘了你。
可是，偏偏你总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。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接近我，扰乱我。”
“这些我都不知道，我以为是你看不上我，看不上沈青竹的儿子。后来如果不是我死缠烂打，你恐怕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。”沈巍半跪在床边，头埋在罗浮生手里。
“不，是我配不上你的。其实我原本都已经准备接受现实了，只要能默默地看着你，即使没有回应也就算了。可是偏偏被你那样一搅和，我的自卑、我的不安、我的愧疚统统被混在一起，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。更可笑的是没过多久，就听说了你的喜讯。直到得知你订婚的那一刻，你终于变成了不可能。那一刻，我觉得‘罗浮生’也死了。”
“是我不好！浮生你要是伤心就怪我吧。都怪我醒悟的太晚。你拒绝我以后，我就破罐子破摔任凭他们安排订婚什么的。后来在国外过了一阵浑浑噩噩的日子。如果不是老楚继续跟着你，继续给我发来你的近况，我真的以为这辈子要孤家寡人了。”
“他给你发了什么消息？”
沈巍忽然笑了，轻轻地，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“他拍到几张照片，你一个人走在路上。那条路我认得，是我们一起上学走过的。老楚说你反复在那条路上来回走，看样子也不想喝醉，但是也说不上是清醒。似乎在回忆什么。我当时就明白了，你不是口中说的对我不感冒，你和我一样，你心里还有我。”
“你怎么确信?”
“因为我和你做过一样的事。你放弃警校之后，处处躲着我。见不到你，我坐立不安。后来路过那里，我就沿着那条路一遍一遍地走。想象我假装忘记书本，偶遇之后和你一起上学的日子。你从不主动说话，除了天气和洪澜，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时间长了，咱们就只是一起走而已，一句聊天都没有。即使那样我也是开心的，非常开心。每次在路口等你的时候，就好像在等待天空放晴一样。每一次，我都要尽力表现地不那么兴奋，只是怕吓着你。”
“那天之后，我就开始筹划，在沈氏架空我父亲。谁能想到我刚动手没多久，他就出了车祸。他昏迷之后，我犹豫了很久，决定继续我的计划。无论他以后是否能够清醒，我都要确保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从我身边带走。
原本我认为我的目标是洪氏和沈氏，后来老楚的一个电话让我意识到，我们还有其他敌人。
那段时间我为了稀释几个大股东的股份忙得不可开胶，老楚罕见地直接打到我办公室。他说洪正葆病了，病得有点蹊跷。”
“我义父？他是中风才会住院的。”
“老楚说洪正葆中风后，他家里的帮佣换过人。”
“这个，我记不清了。”
“老楚是发现那个帮佣的举止奇怪，所以亲自查了一下，发现她离开洪家之后全家移民美国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是谁帮她的？”
“你猜猜看。”沈巍目不转睛看着罗浮生。后者虽然暂时失明，但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，对他而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。沈巍感觉自己又快要陷下去了，为避免罗浮生发现自己的异常，才找了个‘你猜’这样拙劣的借口。
“我猜？该不会是和我爸有关？”
“差不多。我顺着这条线索，查到了迟瑞，允瑞文化的迟瑞。”
正好那段时间我父亲昏迷的情况稳定了，医生允许我把他接回国内疗养。我梳理了老楚给我的线索，又盘点了沈氏和洪氏那几年的变化，发现有人在慢慢渗透这两家公司。还好我父亲是个小心眼，沈氏的控股和选人都比较严格，公司的情况没那么糟。
可是洪氏就不一样了。据我所知，连你义父身边的人也屡次被下手，只不过每次用不了多久都被你发现。
“嗯，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有人想打洪氏的注意。但是我一直以为是道上的人。只不过他们的手段很温和。”
“温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生意人。他对洪氏似乎并不着急，反而像是在等待时机。”
“等待什么，难道是等你？”
“可能是，也可能不是。不过沈家也是他的目标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。在我回国前，第一个邀请沈氏合作的项目就是在他的提议下，由市政府出门上马的。”
“你是说，迟瑞要把沈家和洪家一网打尽？”
“嗯。这个人来路不明，我怎么查都查不清。可以确定的是，目前他似乎已经不甘心站在幕后了。而且，他已经找了帮手。”
沈巍拿出一份文件。
“这块地是沈家最早拥有的商业用地，但是一直没动过。因为这是母亲的陪嫁。现在迟瑞为了引我父亲出面，拿着这块地的开发案屡次登门。一开口就说要为我母亲修建纪念馆。”
“那你父亲他？”
“他答应了。他最喜欢沽名钓誉，更何况还是送上门的巴结。而且......”沈巍的表情充满了嘲讽，可惜罗浮生看不到，“而且这次和迟瑞一同出面的，是名声在外的赵家二小姐。我那个老爹之所以恢复的这么快，恐怕和这个‘好消息’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这么优厚的条件，他们想要什么呢？”
“说是要我母亲的生平资料，还要和我父亲长谈，算是调研。你信吗？”
“不信。看来他们在打阿姨的主意！”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所以我又仔细将咱们三家人仔细查了一遍。发现......”
“发现我爸的消息了？”
“嗯。我发现你小时候住的那间屋子还在。产权还在罗勤耕的名下。调查之后发现出资人是你们家邻居。见过本人之后虽然他不承认，但是我认为他认识迟瑞。
重点是你父亲的名字下有产权，这说明他并没有注销户口，也没有申报死亡。我记得澜澜说过，你因为不愿意相信父亲过世所以不肯申报。我看是迟瑞钻了空子，但是那些手续又是怎么做的？”
“所以你推测我爸还活着？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？！还有我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赵家呢？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我认为他的情况可能和我父亲之前昏迷的情况差不多，身体条件不允许你们见面而已。而这个迟瑞恐怕软禁着他用来给沈家或者洪氏致命一击。”
“有什么办法，有什么办法能见到我爸？”
“与其躲避不如正面应敌，我已经约了迟瑞谈开发的事。他想见我爸就让他见，我倒要看看他准备耍什么花样。”
罗浮生不再催促，他相信沈巍的安排。
“浮生，我还有件事要坦白。是关于岑子默的。”
罗浮生略略思索了一下，“你要用他对付赵家？不行，我不同意。”
赵家看似一直在这纷扰之外，但是每次洪家和沈家经历过争斗之后，总是赵家获利。罗浮生失踪后的轨迹基本查清，和突然出现的林云峰关系紧密，沈巍说他甚至发现了林道山受赵二指使的证据。
沈巍怀疑这两个人之所以能够死灰复燃，全赖赵二在背后推波助澜。这也说明了，赵二在罗勤耕出事后，回到赵家掌权那段时间，林道山林云峰这两个人刚好失踪的巧合。
沈巍认为，连岑子墨这个外甥也被赵二利用了。岑子墨原本被外祖父外祖母保护的很好，即使父母过世，他也可以继续在音乐学校学校。但是赵二打着保护的原则，通过长途电话在国外成功说服赵家老太爷给岑子墨办了转学，最后才会导致他在新学校被孤立。恰好，罗浮生受到洪正葆的指示照顾这个赵家的小少爷。
“但是的确是义父提醒我照顾他，但是我们成为朋友不仅仅因为这些。”
“你认为赵二算不到这些吗？他甚至算到了洪澜的性格，屡次在他和我父亲之间挑拨。这些都是我后来查到的。所以为了查清岑子墨替她做了多少事，我还是费了不少功夫。现在可以确定的是，岑子墨后来因为和她疏离，所以没受到太多的影响。但是子默对她不设防，很多我们之间的信息就这么轻易地传到了她的耳中。”
“所以你之前才瞒着我。”
“嗯，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，我已经查清她和林道山等人的关系。更不能让她知道我要动手了。”
“我该怎么做。”
第二天，罗成被罗浮生的电话吵醒。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老大的电话了。电话里的罗浮生的语气俨然找回了失去的记忆，吵着要罗成立刻来接他去兜风。
直到车子驶离沈家，福伯送别的身影看不到了，罗浮生才放松下来。
“老大你这是？”
“沈巍出差了。我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。今天，不醉不归！”
罗成惴惴不安地带着又叫又闹的罗浮生到了美高梅。虽然罗浮生威逼利诱地要去别家店，说是沈巍在这里安排了人，他肯定玩不好。可是罗成一想起在病房里看到过的那个没有戴眼镜的沈总，就浑身一个激灵，说什么也不敢由着罗浮生的性子。
好说歹说，总算把人安顿好了。看着罗浮生一杯一杯地喝，罗成总觉的不踏实，寻了个空子溜出门去搬救兵。就算沈总事后追究，有洪澜和墨鱼顶在前面也是好的。
罗浮生越发敏锐的听力分辨出关门声，心想罗成你也太让我失望了，怎么全被沈巍算中了。也罢，只能说我的演技太优秀了。
算着罗成走远了，罗浮生立刻叫嚷着要去卫生间。被罗成留下照顾的小弟，识相地扶着他向外走去，果然没走几步手臂就换了个人扶着。
似乎走进一间包厢，音乐和划拳声被隔绝在外。
“罗先生，你好。”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说。
“怎么，上个厕所也有人想打小爷我的主意？绑票还是寻仇，你们快点！我还要回去喝酒呢！”
对面的人长舒一口气。仅仅是呼吸声，却同时露出了失望、安心、愤怒和犹豫等等完全矛盾的情绪。
“罗浮生，你究竟有什么打算。一辈子给洪正葆做马仔，还是一辈子做沈巍的地下情人？”
岑子墨赶到的时候，罗成哭丧着脸蹲在包厢外。通过破损的大门，包厢里面狼藉的场面让人不敢相像刚才发生什么事。
“生哥呢？你不是说你就带他来喝两杯就回家吗？他人呢？”
罗浮生在自己店里被人打伤，头部差点再一次遭袭。罗成盯着脚尖，将噩梦一般的半个小时再次从头至尾细细讲了一遍，自始至终他都不敢抬头看沈巍。还好有洪澜和井然在场，否则罗成怀疑自己这次真的要横着出门了。
沈巍送走众人之后，返回办公室拿资料。监控视频中，重新安静下来的病房，推门走进来一个护士。她从衣袋中拿出手机对着昏睡的罗浮生拍了几张照片，然后又把病历卡也拍下。最后堂而皇之地离开。
护士离开监控画面后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巍点头，楚恕之起身出门。
“你们这是？”岑子墨坐不住想去查看罗浮生的状态，被井然按在座椅中。
“别着急，浮生没事。”
不一会儿，楚恕之发回信息，护士把照片发给赵二的秘书。思文黑了赵二的电脑，现在她正在看这些照片。思文还在连接中，随时等候沈巍的命令。
井然念完楚恕之发来的信息，凝重地看着岑子墨。后者终于明白最近接二连三的怪事。先是沈巍要自己保护罗浮生，接着井然死皮赖脸拉着自己在家里做护工。现在却突然让自己观摩了一场守株待兔。
“害生哥的人是我小姨？她为什么要真么做？！”
“因为我，因为他恨沈青竹，所以连带着我的爱人她也要斩草除根。”
沈巍示意井然可以开始了。井然起身锁了监控室的门，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偷拍来的视频。
视频里的房间像是一间卧室。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如雪的女人。
“这是？”
“这是我母亲。”
房门打开，一个身穿夹克衫和牛仔裤的年轻女人闲庭信步地走进来。
“真没想到，你身体这么弱。才一个月的功夫就病成这样。真是可惜了，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呢！”
“赵莹”
“闭嘴！你不配叫我的名字。当初你抢走了青竹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了！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，你的病是我下的毒，我不要你的命，我还会要了沈青竹的命。他不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嘛！我就要一点点毁了他的沈氏，让他对我跪地求饶，让他后悔为了钱抛弃我！”
“咳咳，赵莹，你误会了。他没有......”
“别说废话了。你们这种胜利者的姿态我都看腻了。说什么他根本没有爱过我，是我一厢情愿，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吗？我告诉你，我能回到赵家，还能将赵家紧紧握在手中。现在下一个目标就是你，你美满的婚姻。我要一点点毁了。”
“赵莹！我不会告发你。就算青竹曾经负你，我的女儿改了姓，我们家已经付出代价了。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呵呵，程安妮。你好好养病，你儿子的幸福我一定会好好关照的。他不是对那个姓罗的小崽子有兴趣吗？你说青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？洪正葆和那个小崽子的父亲知道了又会怎样？”
“赵莹，算是我求你了。你怎么报复我都行。不要伤害孩子们。”
“胡说什么。我怎么会伤害他们。他们那么可爱，对爱情憧憬着期待着。我只是想让他们提前明白，在现实里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。”
“这里面的人是我小姨和Anni阿姨？！”岑子墨难以置信地看着视频暂停后，得意又充满了报复快感的那张脸。“她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？！”
“这段录像是我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的。看来她真的没打算追究赵二这个凶手。”沈巍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。他说出凶手两个字后，井然还是很担心地握了握子默的手。
“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些。但是我希望你明白，这些证据都是客观的，没有修改过的。我和沈巍仔细调查所有线索之后，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，林道山和林云峰两个人背后的主使人就是赵莹。”
“那生哥他？”
“我已经都告诉浮生了，现在也需要你配合我们演一出戏。”沈巍说着把一个手机交到岑子墨的手上。
“这是生哥的手机，不是丢了吗？”
“里面有监听软件，我已经让老楚做了手脚。你打开之后，不仅赵二能听到我们，我们也能听到她。你现在就回到家，告诉赵二这个手机被你捡到了。里面录了林云峰等人的对话，提到了赵二。他们本想拿回手机，可是那个Mike太笨了，还没动手就被老楚派去的人找到了浮生。所以她现在最希望抹去手机里对于自己的记录。”
“Mike？连他也是林云峰的人？”
“他进孤儿院一前，也是姓林的。”
“放心，”井然意识到岑子墨在担心什么，“澜澜那边我早打了招呼，虽然她很伤心可是已经缓过来了。用她的话说，她要让姓林的知道为什么大家那么怕沈家人。”
井然说着打趣地看了一眼沈巍，后者摘下眼镜仔细擦着，低声说，“沈家人怎么了？你们怕我吗？”
沈巍没有等到答案，眼镜还没有重新戴上，井然就和岑子默手拉手冲出监控室。
“我送他回家，你去盯着你的浮生吧？！”
井然还算客气，岑子默就完全忘记了曾经被沈巍这个名字吓到不敢直视他的回忆。
“嘚瑟，沈狐狸你也就在我们面前嘚瑟。我去跟生哥告你的状！让他给我撑腰。”
监控室的门即将关上，传来井然的声音。“撑什么腰，要撑腰也是我出马，轮得到罗浮生！你想都不要想！”
